1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跳舞。
我16岁时,已经在市里的比赛中多次拿得大奖。后来,家里人一高兴就不惜重金把我送到了一著名艺校的赵老师那里学舞。赵老师快40岁了,身材还维持得很好,是个很有专业精神的老师,舞技高超,对人又和蔼可亲,我相当喜欢。她还有个女儿叫小蝶,也在舞蹈班里学舞,很快也和我成了好朋友。
在训练厅里,除了赵老师,还有一位年轻帅气的韩鹏老师。韩老师对大家都很好,特别对赵老师,关心可谓无微不至,时常一曲终了他会拿出一张精致的丝绸手帕帮赵老师擦汗,或是递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茶水。而那时赵老师就满脸幸福娇羞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一样可爱,这让处于青春期的我们都特别羡慕和妒忌。实际上,那时候几个小女孩我们都朦朦胧胧有些暗恋英俊高大的韩老师。
那年9月,市里要举行一次舞蹈比赛,那时我求胜心切,生怕输给同班的小姐妹,于是决定晚上下课后偷偷地再到训练大厅里加点练习,我知道训练大厅的暗锁用旧的电话卡一划就开的。晚上10点左右,我到了训练厅,正要开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音乐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我一惊以为有别的小朋友已经先下手了呢,于是,我趴在窗边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往里面看。然而我却发现赵老师和韩老师在里面。他们两个人在音乐中轻盈地舞动着,目光也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忽然,我看见两个人急速旋转像要拥抱在一起,却在快要进入对方怀抱时很优美地分开,就在他们优美的舞姿中,他们的衣服一件件飞离他们的身体。到最后他们竟然裸舞起来,而他们的舞步也变得格外热烈起来,到最后他们竟然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几乎只剩下身体激情的扭动。而我看得耳热心跳,芳心大乱,心里似乎还酸酸的,有些吃醋……
回到家里,关上门,我忍不住模仿他们舞蹈的样子,想像着韩老师在我对面的样子,一个人在屋里舞蹈,而就在这样的舞蹈中,我竟然感觉体内那种难耐的冲动得到了缓解与释放,身体舒服了很多。渐渐,这成了我临睡前的必修课。
2
从艺术学校毕业后,我到了一个歌舞剧团工作,两年后,赵老师的女儿小蝶也分到了这个剧团。小蝶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似乎只有在舞蹈中才能找到乐趣,这也难怪,听说她的父母后来离婚了。她跟了她爸,对赵老师不理不睬。
在小蝶来剧团前,我曾想方设法试图说服小蝶去别的剧团工作,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一年前我搬到男朋友那里住了,而我不想让小蝶知道我的男朋友。这个人让我有点羞于启口,因为他是韩鹏。
我和韩鹏是在一次剧团间的交流会上认识的,那时他已经从艺校转到另一家剧团当教练了。几年不见,他看起来变化不大,依然如以前一样挺拔帅气,只是目光中平添了一层成熟厚重的味道,而这于我却更显得魅力十足。那次遇见他着实让我耳热心跳了一把。没有人知道,我整个青春少女时光都是在这个男人虚拟的怀抱中裸舞着旋转过来的。而他一见到我也是惊喜异常。就这样我们有了经常性联系,而他一直也没有结婚。
通过交往,我发现韩鹏其实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对人细腻体贴入微,而且做事也很有魄力。一来二往,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虽然心理上因几年前我偷窥到他和赵老师的那一幕曾让我有些排斥他,然而终究还是感情占了上风。
很快,我们有了身体上的接触,然而,虽然这个男人是我渴盼了很多年的男人,我甚至还多次想着他的身影自慰,然而我们的第一次却并没有给我带来想像中的快感,我当时只是觉得身体有点疼,剩下的似乎都是枯燥罢了。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性快感还没有被激发出来导致的,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尽管他把各种爱抚技巧都使上了,我却依然找不到快乐的感觉。
一个周末的晚上,睡前,韩鹏忽然放起了华尔兹音乐,然后邀我陪他跳会儿舞再睡。想着最近他似乎在性爱上因为我身体的干涩也难以得到充分的快感,我心里填满了愧疚。经意不经意间,舞动时,我肩上的披肩滑落,而我看到韩鹏的眼睛一亮,他的上衣也在舞动中飞落,我的心里忽然找到了那种春情勃发的感觉。于是,在一件件衣服的飞舞和身体的激情舞蹈中,我们纠缠在了一起。几年来,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那种水乳交融、缠绵得如同彩色的气球一样飞腾的强烈快感。
从那以后,美丽诱人的脱衣舞成了我们的性爱前戏,有了它,我们爱得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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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蝶到剧团后,我也曾想方设法避免小蝶和韩鹏相见。然而,他们还是相见了。
那天,我正陪韩鹏在超市闲逛,一个人抱住了我的肩膀,回头看竟然是小蝶。我当时觉得有点尴尬,而小蝶一眼也看到了韩鹏,然而她脸上却并没有尴尬的神色,相反她显得惊喜不已,并和韩鹏亲切交谈起来。一切迹象表明小蝶并不讨厌韩鹏,我发现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小蝶已经长大了。
我生日那天晚上,小蝶和韩鹏陪我在KTV唱了一晚上的歌,并在那里喝了不少酒,小蝶不停灌我酒,最后我喝得醉醺醺的被他们扶回了家。倒在沙发上,我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忽然听到压抑欢愉的呻吟声,我迷迷糊糊中挣开眼,恍然觉悟那呻吟声是从卧室传出来的。我踉踉跄跄地跑到卧室门口,推开虚掩的门,赫然发现地上一堆凌乱的衣服,而韩鹏正和小蝶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
推门时,我听见小蝶喊:“韩鹏,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快放开我,你欺负过我妈,又来欺负我!”韩鹏被小蝶推到了地上,想说话,张张口,却终于没有出声。
我一时心痛得如同针锥一样,韩鹏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竟然背叛了我,而且竟然还是对我最好的朋友小蝶下的手……
那晚,我把韩鹏赶出了家门。
4
韩鹏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同时,我忽然面临着巨大恐慌,因为我的工资刚够房子月供,生活成了很严肃的事情。焦躁中,我忽然想起私下里听人说在迪厅跳脱衣舞能赚很多钱。我忽然灵机一动,其实我最喜欢跳的舞说白了也是脱衣舞,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呢?这样想我潜意识里竟然产生了对韩鹏报复的快感。
在克服很多心理压力后,霓虹夜色中,我终于走上了那个充满暧昧与耻辱诱惑的舞台。每次上台前,我都化很浓的面妆,浓得掩饰住了自己的真面孔。这样我就能产生从灵魂中抽离出来的轻浮。疯狂的音乐中,面对台下群魔乱舞般的荧光棒和浮躁饥渴的眼睛,想着青春的暗影和韩鹏的背叛,我就会舞得激情四溢,欲望横飞,引得尖叫声一片接着一片。
我的事情小蝶也知道了,她劝我不要犯傻,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然而,这个时候任何人的话语都不会对我起作用了。小蝶也只有抹着眼泪放任我的一切。
我很快成了这个迪厅的第一招牌,很多人都是冲着我来的。当然我有我的原则,我是只跳舞,决不允许男人对我有越轨之举动。
韩鹏还是在夜总会找到了我。那晚,我在舞台上疯狂扭动时看到了台下的他,他神色黯然,脸上胡子拉碴,还挂着两行泪痕。我看着心里不由得想笑,满是报复的快感,我知道他在为伤害了一个爱他的女人而自责。是的,我就要把自己堕落颓废的一面给他看,让他知道我也有脆弱的一面,让他知道我被他伤成了什么样子。而且我还要让他知道我的艳舞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我就要在大庭广众下跳,打击他的自尊。他把我的心打成了一块碎玻璃,那么我就要用这些碎片刺疼他的眼睛。
我从迪厅出来时,却看到门口韩鹏和小蝶肩并肩站在那里,我心头嗡了一声,难道他俩……这时,小蝶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倒了。她说:“姐,我对不起你,请你以后不要在这种地方作践自己了!其实那天晚上不是韩鹏的错,是我在韩鹏酒里放了春药!”
原来,因为韩鹏破坏了小蝶的家,她太恨韩鹏了,以至于她不允许韩鹏有美满的家庭,于是在初见到韩鹏时,她就下定决心要惩罚他!然而,阴谋成功后,她却没有想到竟把我伤得那样深……
真相大白,我却对小蝶恨不起来。毕竟韩鹏让她失去了美满的家庭,失去了幸福的青春,对她的不幸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说:“小蝶,姐不恨你,只是希望这件事后我们的恩怨能化解了,让我们心无芥蒂真正彼此以诚相待。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最后,我们三个人泪流满面,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色很凉,但是当一切恩怨被我们对彼此的爱战胜了,我的心情很舒畅,也很美。在心底,我跟那个印记着我跳过脱衣舞的舞台轻轻说了句,“永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