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报复而出轨,我付出了代价 图文无关
破单车上的白衬衣
我很平凡,平凡到我最大的愿望只是拥有一个心爱的妻子,一个乖巧的孩子,然后每天能和他们在夕阳下散散步,仅此而已。
我又很执着,执着而从十几岁到现在,我的愿望一直未曾改变。
那年,我24岁,在一家工厂里当工人,每天最大的乐趣不是工作,而是从家到单位的那段路程,我慢悠悠地骑着我的破单车,欣赏沿途的风景。
妹妹看我老大不小了,为我的婚姻奔波了起来。她给我介绍的第一个女孩就是文瑜(化名),我现在的妻子。
妹妹告诉我,周末下午五点,在公园门口等一个穿白衬衣的女孩。我早早赶到约会地点,有一点紧张,有一点期待。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帘,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小学同学文瑜,十几年不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见到老朋友,我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十几分钟后,我猛然记起自己还有重要事要办,告别了也在等人的文瑜,仔细寻找起穿白衬衣的女孩子。
来回找了几圈,愣是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都没有,我真是又气又急。文瑜看着我,忍不住笑起来:“也许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呢!”我不解地看向文瑜,使劲地拍了下大腿:文瑜就穿着白衬衣,我怎么没注意呢?
文瑜成了我破单车的座上客,我没有钱,不能给文瑜买很多东西,只能在单车上跟她讲一个又一个笑话。文瑜总是轻轻环着我的腰,静静听着。我带着她,从城南骑到城北,再从城北骑到城南,我的嘴巴不停,文瑜的笑声也不停,我们在单车上进行着属于我们的平民浪漫。
2003年,父亲病重,老人希望我们赶快把婚事办了,正当我犹豫不定以哪种方式向文瑜求婚时,一个意外的消息狠狠打击了我:文瑜已经结婚了。
原来,这4年来,我一直在扮演第三者的角色。破单车被我一怒之下扔进了河里,往日雄赳赳的斗志成了泄了气的皮球,我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怎么可以骗我这么久?
妹妹告诉我,她对文瑜的隐瞒也很吃惊。文瑜告诉她,自己的婚姻是被迫的,丈夫婚后就外出打工,一直没回来过,妹妹还说,有我陪着文瑜的这4年,是看到她最多笑容的4年。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一点算什么。在文瑜办好了离婚手续后,很快我们把离婚证换成了结婚证。
楚明的语调里难得地出现一种明快,他的手交叉地握着,仿佛握着当年文瑜的手一样,回忆散发着温情魅力。
你在干嘛
新婚之夜,我像待宝贝样对待文瑜,丝毫不介意她曾经是别人的女人。当我拥着她满足地入睡时,我对自己说:“娶到自己爱的人真幸福。”
文瑜跟我商量好了,趁着年轻,多打拼事业,孩子晚两年再要。虽然我盼子心切,但想想文瑜说的也在理,我们一起制定了个奶粉计划:等我们存够了钱,就生个大胖儿子。
当别的夫妻在为谁给孩子换尿布而喋喋不休时,我们却在一旁窃喜,没有人打扰的二人生活真是舒服啊。
文瑜烧得一手好菜,隔得远远地,就能闻到从我家传出的诱人菜香味。有一段时间我工作忙,文瑜就把饭送到我单位去,这下子,她的好厨艺可传开了,好几个同事的妻子都来向文瑜取经,让我好不风光。
我还算是个讲情调的男人,每隔几个月,我都会带着文瑜到乡下过周末。明着我说是忆苦思甜,实际上是重温蜜月。这时候的粗茶淡饭胜过满汉全席,我时常感叹:这几年的压力总算熬过来了。当年多少人笑我傻,骂我挑媳妇没眼光。可事实证明,我和文瑜是幸福的一对。
文瑜干的是销售工作,为了完成我们的奶粉计划,文瑜拼了命地工作,短短两年间,文瑜的工资提高了4次。
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一定要给文瑜洗脚。她每天要走很多路,本来白嫩嫩的一双脚长了好多茧。我心疼地摸着这些茧,发誓要对这个女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们买了部手机,心想夫妻间没什么秘密可言,我和文瑜就共用一个手机。因为文瑜业务忙,所以手机跟着她的时候多。
那个周末,文瑜还在午睡,手机短信的滴滴声把我吵醒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你在干嘛”的短信。也许是睡醒了无聊,我突然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跟文瑜发短信,就依照着她的语气跟对方回了过去。
一来一去几个回合下来,我发短信的手开始颤抖,心头更是蒙上了一层焦虑:对方是个男的,跟文瑜的关系熟过了头。
我叫醒了熟睡中的文瑜,她一把夺过手机,骂了我句:“神经病,我哪儿来的时间认识别的男人!”
文瑜的责骂,让我责备自己的狭隘,后悔不该怀疑妻子。
楚明十指相扣的手开始握成了拳头,偶尔张开来时,可以看见手心溢出的汗珠。
我报复了她,老天报复了我
我以为一切都只是我的小心眼在作祟,直到半年前我去交手机话费。
几米长的话费清单,有几个手机号总在重复出现着,打电话、发短信的次数都非常频繁。我不由地想起了那次短信,“背叛”两个字在我脑海里时隐时现,我的愤怒之火开始点燃。
我骗文瑜要出差几天,静静躲了起来,思考着怎样才能面对几天后我可能要面对的问题。
我提前几天回了家,在楼梯拐角,我看到一个男人从我家走出来。我发疯似地冲回家,文瑜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并无慌乱。我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仍泰然自若。
我冲出了家门,那天下着大雨,天地灰蒙蒙的一片。我就这样走在大街上,没人看得出我在哭,大雨挽救了我最后一丝尊严。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一家10元休闲店的门口,被大雨洗刷过的我,没有清醒反而更加挫败,我怀着报复的心理走进了休闲店……
文瑜应该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可能是内疚吧,她的应酬减少了,那个号码也不再在手机里出现。
她用行动暗示着我们重新来过。既然原谅了她一次,我也有肚量再原谅她一次。我们的小屋,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一切没有就这么过去。
这几个月来,我发现下身有明显不适,且一直持续低烧。直到参加单位体检,我才紧张起来,我翻阅了大量书籍,也含蓄地问过一些学医的朋友,从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很有可能得的是艾滋病。
怎么会这样,我才30岁啊,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就需要我拿宝贵的生命作交换吗?
我整天像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精神几乎快要崩溃。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来了武汉,确诊到底是不是得了艾滋病。
医生开导我不要自己去假设,要用诊断结果说话。6月底,我的诊断结果就要出来了。这些天我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万一我真被传染了艾滋病,文瑜会不会也被传染?那我岂不成了杀人凶手?即使如果我是健康的,我想我也不会快乐了,这场报复的游戏,早已超出了输与赢的界限。
楚明的声音又恢复到最初的低落,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个“万一”的比例有多大。难得的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妻子的健康;也终于知道,报复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产生更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