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诱骗去寡妇家里,成为我童年可怕的阴影 图文无关
说出来十分难为情,我童年时的阴影,居然是村口那个冯寡妇。
她孩子还挺小的时候,丈夫就得食道癌死了,公公不止一次在街坊邻居面前提,自己当年是多么反对这件婚姻,说两个人八字不和云云,暗示是冯寡妇克死了自己最爱的小儿子。
这话传到我们孩童那里,便多了一层意思,我们听得多了,就认为冯寡妇一定会什么妖法邪术,不然怎么会克死丈夫呢。
冯寡妇在村子里的名声也不太好,老人们就命令我们小孩子,不能进冯寡妇家里,这种歧视一直伴随着我们成长。
但让我们奇怪的是,虽然村子里的村妇们都挺讨厌冯寡妇,但年轻男人却喜欢跟冯寡妇搭腔,开一些玩笑,当然这玩笑我们也不理解,一点也不好笑。
后来,冯寡妇开了一家小卖部,男村民们便光明正大的去她家里打牌了。当然这是后来的事。
当时我们还小,我儿提的伙伴,志锋有一日神秘地跟我们说,终于打探到冯寡妇是什么妖怪了,她是长虫变的,长虫就是蛇的意思,我们无一例外都是害怕蛇的,于是连忙问他怎么知道她是蛇变的。志锋一面傲骄地解释,昨夜他家的小狗娃儿跑到冯寡妇家里了,他就去抓,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这人他知道,是小队长,小队长的声音似乎挺痛苦,还说“你真是长虫变的,缠得真紧!”说完发出窒息一般的喘气声,似乎是断气了,吓得志锋抱头鼠窜。
我们听了志锋的话,也吓得要死,那个时候电视台里正热播着聊斋,我们把冯寡妇想象成了比画皮还邪恶的蛇精,她一定是把小队长缠死了,我急忙一路小跑回家告诉爷爷,把志锋的原话学给他听,本以为爷爷胡子都会吓掉,却没想到,他重重地赏我了一个爆栗,反而怪罪我,说小孩子家知道啥呀。
我一脸委屈地看着爷爷,指望他会给我个满意答案,爷爷挠了半天脑袋,说,对,这冯寡妇就是蛇变的,所以你们以后千万不能把这事传出去,蛇的耳朵很灵,听到你们胡说,你们就吃不清兜着走吧。
我又把爷爷的话,讲给小伙伴们听。小伙伴们大眼瞪小眼,不清楚大人为什么这么怕冯寡妇,后来看到小队长没有死,仍然是活蹦乱跳的,我们的恐惧感稍减,但此后路过冯寡妇家的时候,总是结伴而行,晚上放学晚了,宁愿绕行,也不敢在她家门前经过。
一日,另一个玩伴发现了冯寡妇家院子里有一个鸟窝,讨论着怎么办,我们就计划等着她出门,然后我们好潜入她家,上树掏鸟窝,她家跟公公家离得远,也没有院墙,所以不怕被她家人看到。我和志锋比较要好,就商量着不通知其他小伙伴,两个人行动,为了鸟窝里的小鸟,我们不得不给自己壮胆。
终于寻了个好日子,我在树下放风,志锋上树去掏鸟窝,等他爬上去的时候,往鸟窝里一看,吓得哇哇乱叫,身子趔趄着差点从树上摔下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从树干上滑了下来,裤裆都磨破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捂着耳朵,说有一条蛇在鸟窝里,里面根本就没有小鸟,一定是冯寡妇干的,防止别人爬她的树。
我吓得魂飞魄散,拉着他跑,他一松手,血就顺着耳朵流了下来,刚才他在树上受了惊吓,慌乱中这耳朵被树枝划叉了。
我们不敢回家,就藏在林场的苹果园里,他家里承包的有苹果树,到了他家林子里,他昏昏沉沉,说想睡觉,就躺在里面的小茅屋里蜷着身子睡,我并不知道那是失血过血造成的。
后来,他爹去苹果园里,发现了昏迷中的他,急忙把他送到村诊所缝了好几针。
我也被父亲用胶底鞋狠狠抽了一顿。
我们并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越发觉得事情的可怕,冯寡妇的恐怖。直到上了四年级,才明白男女那点事,清楚了冯寡妇不是蛇变的,现在想想固然可笑,可当时,小孩子对世界认知有限,加上大人们普遍喜欢吓唬我们,老是把鬼怪精气挂在嘴边,“摧残”着我们幼小的心灵,连我们的出生问题,都巧妙里回避,说小孩子都是在地里拾的,直到现在,我们那里老一辈的人,都把生小孩子说成是“拾小孩。”
冯寡妇她呢,在我快上初中的时候,远远的嫁去了城关,仅留的一点印象是脸很白,双眼皮,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