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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这些年我谈过的前任们

口述:这些年我谈过的前任们

口述:这些年我谈过的前任们 图文无关

 我从2008年高中毕业之后就来到了深圳,无依无靠拼搏了7年,从青春到圆滑,从年轻到慢慢老去。

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和眼泪。

我差点睡过天桥,也试过一个馒头熬一天。

我还以为我差点就能触碰了爱情,后来才知道爱情不过是美丽的谎言。也可能是欢场无真爱,可是我偏偏觉得是遇到了爱情。

2008-2015年,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转眼七年就过去了。

人生真的没有多少个七年

更重要的是,人生没有多少人能有一段无悔的青春。

对于我而言,我的青春是满目疮痍的,它像一袭袍子,上面却不仅仅只是爬满了虱子。

深圳,这座浮城,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却夺走我很多很多东西,可是我无法远离它,因为我只有坚守在这里,我才不会对那一段青春显得无能为力,显得茫然若失。

有点罗嗦,也有点感慨。可能是人特别想倾诉的时候都会显得语无伦次,反正我就是这么一类。

和心里面依然无法割舍的前任重逢,这样悲喜交集的事情,在23岁这一年,我有幸体会了一次。

那一段时间,我刚好失去了一份挺正当的工作。

在深圳生活过的人大多都知道,来之前都听说深圳遍地黄金,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哪怕再繁华的地方也有人为生计发愁。

我只有高中学历,做过几份工作,但是余钱都寄回家了,没存款,也不是那么敢轻易失业。只是那阵新来的中年男上司整天没事找事喊我加班,周围没人的时候还直接把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为了工作我忍气吞声了两个多月,谁知道他变本加厉,我投诉无门之后只得递上了辞职信。

失业之后也不是没继续投简历找工作,可是被挑来挑去三个月,还没有靠谱一点的公司愿意要我。

快交不起房租的时候我急了,只好豁出去了,搭上搭去一个朋友的朋友开的酒吧里面推销酒水。

那间酒吧在罗湖,就在春风路那边,我的上班时间是晚上8点到凌晨2点。

推销酒水的工作也不见得多不正当,大多数客人都还算有礼貌,但是也难保有喝醉了的客人硬要逼着我喝酒。

经常过来这里消费的男人里面,有一个叫刘哥的,他跟我说过我长得跟他十年前的初恋情人差不多,他关照我,经常找我消费好几千的酒水。

这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他带了一伙的朋友进了包厢安顿好了之后就招手让我过去,伏在我耳边跟我说只要我去他那个包厢呆着,他就买我三万块的酒水。

我当时穷疯了,一点也经受不住诱惑,又觉得刘哥平时都一副当我朋友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怀着一些侥幸心理算了一把帐之后带着上战场的心态雄赳赳往那个包厢去了。

刘哥不知道是心情特别好还是特别差,我刚刚坐下来,他就往我身上贴,不断灌我喝酒,还说我喝一杯,他就多买一千块的酒。

见钱眼开,我只得由着他灌我一杯又一杯。

放在我面前的几个酒瓶见了底之后,我有点迷迷糊糊了。

这时,刘哥忽然轻佻地伸手越过我的工作服,拉住了我Bra带往我的衣服里面塞钱,一边塞还一边说我表现好给我的小费。

就算喝得恍惚我的脑袋也轰隆炸了开来,有点惊慌,一个激灵之后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着刘哥就说谢谢,说完之后又跌跌撞撞冲出了那个包厢。

停下来之后,我在醉生梦死的人群里面捂住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

刚才那个叫刘哥的男人给我小费的方式,跟电视上那些款爷给那些妓.女小费的方式差不多。

羞耻的感觉涌上来,我的脸涨得比刚才还要红,迷迷糊糊想去洗手间洗洗脸,把那些放在胸衣里面的钱掏出来,却没想到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拽着我越过那些醉醺醺的人群,径直朝门外走去。

被秋天的微风一吹,吞在肚子里面的酒精忽然按捺不住了,难受得要命,我扶住路边的一棵树弯下腰来吐得天昏地暗,最后旁边递过来一瓶水。

我接过来漱洗之后酒醒了不少,蓬头垢面抬起头还来不及微微一笑说谢谢,忽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又或者就算没地缝我也挖个洞钻下去。

眼前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前任,三年前,我们貌似爱得死去活来。

他叫张明朗。

说起我跟他的交集,大概得从2008年的8月开始说起。

那一年,高中毕业之后为了生活我跑来深圳投奔表姐,就在那趟车上面邂逅了在深圳大学读书的张明朗。

当时他主动搭讪的我,当我告诉他我叫陈三三之后他留下了我的QQ,一来二去熟了起来。

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会吐槽还是看中了我的特长是特能吃,熟了之后他追我。

我那阵没被别的男孩子追过,第一次被人追,还是被长得挺帅的大学生追,没多久我沦陷得跟世界上只有爱情这回事一样。

20岁之前,我生活的重心是在我姨妈李雪梅的洗脑下,想着早一天能出去打工,好攒钱给我表弟以后在湛江市内买一套房子,娶一个好老婆,以报答她一家人对我的养育恩情。

在遇到张明朗之后,我生活的重心除了作为我表弟的垫脚石之外,还有爱情这回事。

张明朗那时候对我特别好,我在宝安那边的名匠咖啡店找到工作之后,他一有空就跑来点一杯柠檬水陪我一个下午。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伤都要用大段的快乐来铺陈,当我经历了后面的那些事之后,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2009年6月底,这一天参加完张明朗的毕业典礼之后,他和我在桂庙那边吃完晚饭,又跑去文山湖那边没完没了地喝酒聊天,不知不觉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去宝安的车,张明朗喝了酒不想开车,两个人红着脸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去枫叶酒店订了一个双人房。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挺规矩地睡在自己的床上,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聊了两个小时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躺到一起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有点顺理成章。

张明朗显得也挺慌乱的,整个过程我除了痛还是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糊涂地完成了一个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感到有点后悔和后怕,反正我的眼泪止不住。

张明朗忙不迭地安慰我,还说以后会跟我结婚,让我安心。我觉得他不是那种爱情骗子,他对我说的肯定能做到,就信了。

相信我,那一刻我真的相信天长地久的。

可是凌晨三点,我忽然接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那一晚,跟着那一条陌生短信出去之后,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第二天张明朗有找过我,发了一堆的短信,还打爆了我的手机,可是我几天之后给他发了一条分手短信。

我说:“张明朗,我高中那时候喜欢的那个男同学突然来找我了,对不起,我觉得我最喜欢的人依然是他,分手吧。“

手机沉默了一整天之后,他问:“他对你好吗?“

我回他:“特别好,比你对我还好。”

最后他沉默了几个小时之后回了我两个字,给我们之间的感情划上休止符,他说:“好的。”

这就是他与我之间那点小小的情事的始末。

反正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最后,我从表姐陈雪娇租的房子里面搬出来,跑了好几个区,从宝安到罗湖,在罗湖和龙岗的交界处,和一个叫刘婷婷的女孩子合租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面。

其实偶尔我还是会想张明朗的,他那么好,教我怎么不会想起他呢?

我也设想过某一天我们会重逢,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小。

我还设想到重逢的这一天我叱咤风云各种优雅漂亮职场白骨精,让他觉得我没了他之后有努力进取。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他之间的重逢,我呈现给他的居然是这样的狼狈不堪。

内心翻江倒海,脸上表情尴尬,我憋在嘴里面的那一句谢谢还没说出来,张明朗的脸色忽然暗沉沉地说:“陈三三,挺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大概1000天。

我把他给我的那瓶水握在手里面,那些塑料被我捏得嘁嘁作响,我的耳膜里面灌满了他的声音,轰轰作响。

最后我假装特别平淡地说:“嗯,挺久的。”

两个人陷入了好一阵的沉默之后,张明朗冷不丁地说:“你Bra里面的钱,不先拿出来吗?”

我这才想起刘哥塞给我的钱还在胸衣里面,尴尬又涌上了脸庞,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总觉得他目睹了那一幕。

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我快速地用一只手挡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抓住那些纸币的一角,把它们抽出来之后胡乱地塞到口袋里面,然后转过身。

我正想开口岔开话题,张明朗忽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不先数一数再放口袋里面去?”

我微微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的表情,挺平淡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深意,但是语气里面却掩饰不住的那种让人难受的意味。

我的眼眶就要发红了,我觉得我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我怕自己就要变成他眼里面那种甩掉了他还要装可怜的绿茶婊了,所以我不得不故作冷静地说:“还没下班,说不定还有小费收,我回家再数。张先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班了。“

这番话说完,来不及等他的回应,我像逃一样逃离了他,回到酒吧里面之后我找了领导说自己不舒服,要请两个小时的假,换完工作服就急急忙忙穿过马路去取那辆破自行车,又急急忙忙骑着就走,一副落荒而逃的落魄样。

楼下锁车的时候,正好遇到刘婷婷去买麻辣烫回来,她看到我蓬头垢面还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笑着问我:“陈三三,你后面有怪兽追着你跑?我刚才大老远就看到你骑车快得跟见了鬼一样。“

我把车钥匙揣口袋里面,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是鬼,还是特可怕的厉鬼,我的名字叫穷鬼。“

刘婷婷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然后扶着我的肩膀两个人齐步走到了楼上。

开门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恼地踢了一下鞋架,那个二十多块买来的鞋架无辜地嘎了一声,害得刘婷婷差点没跳起来掐死我。

我没有像平时那种扑上去跟刘婷婷打一个你死我活,而是有气无力地去用电磁炉煮水洗澡。

洗完澡出来,那个才花了不到三百块就能39天超长待机带在身上还能当砖头用对付色狼的诺基亚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刘婷婷嘟哝了一下说我去夜场上班之后,都招惹了寂寞的人,喊我快接。

迟疑了一下之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吵哄哄的,有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轻浮的语气说:“美女,聊聊?“

我以为是个喜欢半夜打电话骚扰别人的变态,正准备骂他一句变态把电话给挂了,他继续说:“我是罗建文。“

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差点就想说:“我管你是奥巴马还是马英九,本大爷困了,要睡了。”

幸亏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这个自称罗建文的男人,就是我上班那个酒吧的老板,之前听朋友说过他的大名好几次。

想起来之后我一阵庆幸,差一点我就把给自己饭碗的老板给得罪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我用很愉快的语气说:“罗先生,你好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在吵哄哄的背景下,我居然还听到了那个男人比较不屑地“切”了一声,但是他不屑完了之后继续说:“陈小姐,明天晚上咱们见见?七点半在酒吧旁边那家雨花西餐厅,不见不散。”

他说完,还没等我回应,直接把电话撂了。我有点莫名其妙,喝下去的酒精还有点副作用,来不及想点什么,就熄灯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正窃喜又省了一顿早餐和中午饭,忽然接到了我表姐陈雪娇的电话。她还是一副电话费很贵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样子,我一接通她就巴拉巴拉直接说:“陈三三,我妈问你什么时候寄钱回去,你不用告诉我,你给她回一个电话吧。”

讲完电话之后我立马跑洗手间去,把昨天晚上穿的衣服的口袋翻了翻,翻出刘哥给我的小费,六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安安静静地躺我手上,我又想了想,最后给李雪梅回了一个电话。与之前一个样,她不会问我又换哪里的工作了,习惯不习惯,她只会和我说她又跟表弟去湛江看房了,湛江的房价又涨了,观海长廊那边新开的楼盘有多贵之类的,说到最后我跟她说:“姨妈,我过几天给你寄钱回去,大概一千四左右。”

她最后有点不高兴地把电话挂了,估计是嫌弃我给得少。

有点饿,也有点茫然若失,刘婷婷去上班之后,一房一厅的旧房子空荡荡的,挂在窗口上那个从大梅沙买来的贝壳风铃随随便便地随风摇曳了几下,我有点烦,蒙上被子,想起那一年张明朗问我干嘛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跑出来打工,忽然就哭了。

我那时告诉他说我高考没考好,就考了三百多分不想读了。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是一个谎话精。

我高考考了六百多分,报考深圳大学绰绰有余,可是李雪梅跟我说让我别读了,她说等我读大学出来,我表弟陈郑强就要被我耽误得找不到老婆了,更何况她也没有余钱给我读书。

我知道我不能怪她什么,对于我她没有这个义务。

所以我听从她的安排,带着她给的三百块奔来深圳,我以为打工挣钱给她就是我后面的生活缩影,可是我那个时候遇到了张明朗,他朝我开启了他的世界的一扇门,我在门前门后徘徊很久,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就要挤进他那高大上的世界了,我也以为没了爱情我不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啊,时间会给我甩一个狠狠的耳光子,爱情有时候真的不算个什么,人离开了爱情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比如我陈三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当一个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能为力的时候,爱情其实不过是偶像剧里面被美化的奢求品,仅此而已。

想得有点多,哭得有点累,我被哭哭啼啼的自己闹得烦了,只好嫌弃地爬起来去洗脸刷牙,最后下楼去隔壁沙县连锁大酒店买了三块钱的蒸饺。

吃饱了又困了,睡醒过来眼看就要七点了,我急急忙忙地梳头发换衣服换鞋子下楼去骑车,去到西餐厅的时候还是晚了十几分钟。

有点忐忑不安地走进去,放目过去全是衣冠鲜亮的人,我拘束地拉了拉自己淘宝买来的短T恤秋外套,掏出手机打响了罗建文的电话。

罗建文不知道接起电话,就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到了?你找个靠窗的位置等等我,别急着回去上班,我跟场子里面打过招呼了。”

有点拘束地坐下来之后,我把手机随意放在一边,禁不住那些热情的服务员的招待,我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菜单。

刚刚打开我就在心里面吐槽了,卧槽,一杯柠檬水要32块钱,这些柠檬是镶金了还是怎么着了?

翻完了菜单之后又想了想自己的荷包,又想想5块钱的茶位费,我要了一杯白开水。

罗建文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他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正在发呆的我差点把开水给洒了。

罗建文大概27岁左右,高个子,穿着长袖白色格子POLO衬,在深圳秋意料峭的氛围里面,一走过来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种,卧槽这个男人挺有钱的感觉。

在我对面坐下来之后,他看都懒得看我,直接招手找服务员点了一堆的东西,菜上来之后又冷冰冰地对我说:“吃吧,我买单。”

下午就吃了一份来自沙县大酒店的蒸饺,我确实有点饿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很快投入到跟食物的战斗中去。

当我把最后一块牛排丢进嘴里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冷不丁来了一句:“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我低着头,含糊地说了一句:“好吃啊,不用自己掏钱的东西都好吃啊。”说完这句话,我这才想起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损友刘婷婷,我也不是正在家门口的麻辣烫摊子上和那些串青菜串豆腐战斗,有点尴尬,我张口就解释说:“味道很好,谢谢罗先生请我吃饭。”

 

罗建文冷哼了一声之后,挺不屑地说:“开个价吧。”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了一句:“什么?“

罗建文挺不耐烦地拿着自己的手机按来按去,低声说了一句:“我要包你,你一个月收多少钱?“

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看罗建文的表情,不耐烦加嫌弃,反正没有一点看上我的意思,而我长得又不是倾城倾国,还把整个淘宝时热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没有一点气质可言,他包我干嘛?

莫名其妙,又觉得他这是羞辱我,有点郁闷也有点恼气上冲,我忍不住拉高声线说:“罗先生,你可能找错人了!“

罗建文却不紧不慢地说:“陈三三,你接下来别跟我说,罗先生,我陈三三不是那样的人,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花得开心。你只需要跟我说,我要多少多少钱,谢谢罗先生就行。这样来钱多快,好过你跑到我的场子里面陪那些老男人喝得死去活来。“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有点不屑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最后挥手招来了服务员要账单。

两个人一共吃了398块,我按捺住内心被一刀刀切割的心痛感,掏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然后慢腾腾地说:“罗先生,我们还不熟,也不好意思白吃你的饭。至于你说的那事,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找我,当然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因为看上我了,毕竟我长一副寒碜样。而且我想,罗先生看起来挺有度量的,不会因为我不识抬举拒绝了你就把我炒掉吧?“

说完这番话,还没等罗建文继续说话,我又立马说:“罗先生,你慢慢用,我先回去上班了。“

有点郁闷地回到上班的地方,我急急忙忙去换衣服的时候,另外一个区的谢彩萍跑过来冲我说:“陈三三,怎么今天那么晚啊?包厢里面有个客人指名要跟你买酒,丽姐先过去招呼了,你赶紧过去啊。“

我换好衣服按照谢彩萍给的包厢号推门进去,丽姐一看到我就瞪了我一眼,最后把我推到那个客人身边说:“好好招待着,看起来他像大水鱼。“

我被推得踉踉跄跄,一下子半倒在沙发上,坐在旁边喝闷酒的男人转过头来示意丽姐出去带上门。

顺手按掉瞎嚷嚷的音乐之后,他微微笑着对我说:“陈小姐,过来坐好,你喝一杯,我就跟你买五千块的酒。“

我的脸瞬间有点挂不住了。

这个要我喝酒就跟我买酒的男人,不用说,他是张明朗。

我不知道他是钱多了烧着了,还是无聊了找个乐子,反正他脸上的表情跟大多数来酒吧里面消费的男人差不多,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坐端正了之后说:“张先生,我只卖酒不陪酒。“

张明朗忽然笑了,笑得让人摸不头脑,可是卧槽,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跟以前那样,就是他妈的帅得没朋友那种。

他的手指叩了叩茶几,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陈三三,明明昨天晚上,我看你陪刘胖子喝得挺开心的,怎么的,他就算是客人,我不是?“

我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他就端起桌子上一杯酒递给我说:“喝了它。“

我的嘴唇就快要咬破了,我的手心里面全是汗,他却以一种特别贴近的姿势凑过来,递到我嘴边,最后说了一句让我特别难堪的话,他说:“陈三三,难道你都习惯让那些男客人嘴对嘴喂你的吗?“

我的脸腾一声变得更红,往后倒了倒,接过那杯酒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喝。”

喝完我就后悔了,张明朗给我倒的是43度的威士忌,进入喉咙之后有点烧灼的感觉,也可能是喝得太急了,有点呛着了,我咳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然而我这样的狼狈,张明朗就这样安安静静收在眼里,等我停止了咳嗽之后,他才漠然地说:“拿五千块的酒,记在我账上。”

我应声站起来,说了一声好,然后走到柜子那边,在面上拿酒单过来递给他。

张明朗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你帮我决定就好。”

我只好接过话说:“张先生,希望你别为难我,你想买什么酒就买什么酒,我不想别人说我强买强卖。”

张明朗依然挺无所谓地换了一个倒靠在沙发上的姿势,舒舒服服地卧在那里之后快速转换话题说:“你那个对你很好的高中男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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