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我才看清楚我的禽兽男友,那隐藏在帅气外表下的真面目。可看清我的禽兽男友那真面目的方式,却让我感觉到痛彻心扉。就在那天,他将我骗去了朋友的生日宴,也就在那天,我的禽兽男友,亲手将我扒成小白羊......
我的禽兽男友
当我跌跌撞撞从宾馆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脸无辜的叶轩,不由分说,我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他也没有闪躲。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在短暂奔跑的过程中,我就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其实,我不愿意想,我更愿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刚才都是一场梦。
儿时的梦,多少次,我站在偌大的庭院里,周边的香椿树罩下一大片的阴凉,还有匍匐在脚边的懒猫,突然我发疯一样觉得,斑驳的树杆开始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泡着大蒜的水缸会变的血红,披头散发的魑魅钻出来,青面獠牙,雪白的墙壁仿佛有了生命,全部在颤动,在发生瘆人的笑,寒意从毛孔里钻出来,湿了后背,我尖叫着醒来,看到母亲在身边,一切就心安。
我的禽兽男友
现在,我依然这样,在大学里,我害怕一个人的教室、图书馆,僻静小路,我喜欢人多的地方,但前提是大家都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人多是一种场景,一种氛围,而不是人潮汹涌,人际肆意的嚷嚷。
那样我会感到烦,十二岁我依然帮妈妈缠毛线,把穿旧的毛衣拆开,混合上新的毛线,再次钩织,我在这个过程中常会被断裂的线头接成的疙瘩搅得心烦意乱,干脆,趁母亲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岔开,用力,把他们统统分成更小的短头。当然,母亲会狠狠的训斥我一顿。
这种偏执略显神经质的做法一直到遇到他,我才稍稍收敛。
只要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他有种宁静的力量,让我心安,这是我不曾有过的,安全而又舒适。阳光的午后,他来到图书馆,光芒溅起的尘埃在他身后形成一圈金色的圈圈,他看起来真的像个神,我更愿意把他恶心的比喻成天使,守护我的天使。
我的禽兽男友
他也委屈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彭亮他爱你爱的那么辛苦,委屈你一夜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他说的风轻云淡,我内心却感受到发自骨子里的寒冷。这就是不爱,不爱我,当初又来骚扰我干什么?他不是女人,他怎么会理解,第一次,初夜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交付与遵从,不仅仅是身体的给予,更重要的是一生的寄托。
早上五点,窗外一片萧瑟冷清,我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光着膀子,在我身边的男人时,我犹豫下,轻轻喊,叶轩。可蒙着被子露出那张脸时,竟是彭亮。你可以想象我心中巨大的落差,就如掉进了万年的冰窟,全身迅速结冰,我穿着黑色的线裤就跑了出来,那个主厅的服务员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empirenews.page--]马路上是下后夜班的蓝领和白领们,全都顶着一个个黑眼圈,面无表情麻木的从我身边穿梭而过,没有人会停下来感知我的悲哀。叶轩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拿一把刀直接砍掉我的头颅,与其这样慢慢的折磨,不如这样死的痛快,大义凛然。和爱的人在一起那是幸福,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那是什么?比痛苦更严重,更恐怖,痛不欲生死不瞑目。
彭亮今年刚满十八岁,昨天是他的生日party,他是叶轩的铁哥们,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喜静,对于这种场合我一向是讳莫如深,不愿过多的接触,那种喧嚣,那种热闹是不属于我的。我的世界只有火车急速而过,轰隆隆碾压在枕木上的声音,只有叛逆的小时候乘坐一辆车,在不知名的站点,随着一大帮的人流而下,在陌生的近村开始旅行,开始蹲坐在一块年久的青花石板上呆坐上几个小时,然后再按图索骥,回家去,当然,避免不了一场的挨骂,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
我的禽兽男友
习惯是个好东西,就像我习惯了对叶轩的言听计从。只是因为爱,以前的他那里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想着三天前,在后山的土地庙里,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一脸郑重的说,你就是今生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面前的土塑的土地神爷爷眼睛怎么亮晶晶的,难道也是在感动了吗?我现在才知道,神仙也会有所谓的鳄鱼眼泪,而他这一切都是TM的作秀,简直可以去拍摄琼瑶戏中的男主角了。
他哀求般的说,“你这么漂亮,给我去撑个场子。”我点了点头,甚至没有考虑我一个女孩处在一大帮男子中,小绵羊和大批饿狼就是那样的形式,谁能做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呢。但我真的是鬼迷心窍,哪会考虑这些,精心打扮一番,就随他而去。
在聚会上,大家都很high,我当然也不例外,我懂得,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我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当一杯杯的酒入喉后,我神智犯浑,但是没事儿,不是他就在我身边坐着的吗,他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暖,在他身边,就是我整个春天啊,鸟语花香,香气袅袅。
我的禽兽男友
我喝高了,喝高以后呢?谁记得呢?只是记得天亮后,身边成了彭亮,不是叶轩,这才是我所痛心的。这难道就是我所爱的人吗?!
我打通叶轩的电话,他非常不耐烦的说,干什么,头还痛呢。
开始骂,开始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终于清醒了,然后又温柔的说,不会吧,绝对不是我做的,肯定是你自己走错门了,现在还在这里埋怨我。然后,断了线。后来,他赶了过来,开头的一幕就是,后来,他走了,他走的时候,特别男人,连头也不回。
彭亮追了出来,对我道清了事情的原委。彭亮说,他爱我,但是总觉得我跟个冰山美人似地,于是让叶轩把我追到手然后趁自己18岁时,把我当做成人礼送给他,也算是了却了他的遗憾。终于,讲究哥们义气的他竟然照办了......
感谢彭亮的诚实,我把所有的戾气都发泄到他身上,左脸右脸,十条火辣辣的指头印。
我问,“为什么不还手?”
他说,“这是我应得的。”
我泪流满面,我恨我的禽兽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