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在这段关系里面我曾幸福过,或者对她来说我这个神秘老公有点坏,我毁了她的一生。我不该把她当做替代品,更不应该抛下她,我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还带着我们的孩子,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悔恨不已!
神秘老公有点坏
在经过一段刻苦铭心撕心裂肺的恋爱后,我对爱情失去了感觉。看到周围的朋友同事纷纷筑起小巢,我也想有个家。于是在同事的介绍下我与欣认识了。
欣,在一家国营企业当技术员。长得一般,身材娇小,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有点病恹恹的样子。她苍白的脸上却时常挂着暖人的微笑,这使我有家一样的温暖。我厌倦了漂泊,只是想有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组建家庭的女人,尽管这与爱无关。
欣常常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听我说话,非常痴迷地倾听,那种眼神里满是崇拜。自从那个骄傲的琳离开之后,再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倾听过我内心的想法,我也从没有与人认真交流过。从早到晚我都有俯身在实验室里与量子、质子这些微观颗粒在一起做有规则地运动。直到一年后,我的博士论文答辩结束,学院里的同事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才硬拉来与欣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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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琳离去后再没有回归,我和欣的生活也将会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她偏偏就在我与欣领完结婚证后的第二天,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我正在上课,教研室的老师喊我说,有人找你。我走出教室门,一转身,发现琳站在我身边。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绝伦,气质非凡,只是消瘦了许多,眼神里忧郁了许多。
我告诉欣,“这两个星期我就不回来了。在学院里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再办办护照什么的,很需要时间的。”欣微笑着说,“好呀,你办你的事儿吧,我们办手续时我给你打电话呵。”
与欣解除婚姻的手续办得相当的快,不到五分钟。从婚姻登记站出来时,天还下着雪。这几天,沈阳总是下雪。在我转身想离去时,欣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可她依然微笑着。雪花落在她脸上,落在鼻子上,当我想为她拂落时,却又融化成水滴流了下来。
[!--empirenews.page--]一边是我深爱的琳,一边是深爱我的欣,站在这两种爱情的中间,让我左右为难。爱欣吗?不爱。她只是琳离开我后的感情慰藉,弥补伤口的胶水。我想告诉欣,欣你别傻了,我不爱你。但我不能这么说,这样只能增加她的痛苦,还不如给她留下一丝的梦想,让她用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来安慰自己。
在德国我上了一年的学后,就被一家研究机构提前聘用了。第二年琳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公司,我在那儿主管技术,她抓经营。由于她出色的组织和管理能力,使这个小小的通讯公司销售额连年窜升。到第四年,公司已赢利上百万。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总是被心里的十字架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感到对欣很愧疚。每天夜里我都在想她过得怎么样?她成家了吗?她有爱她的男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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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来,当我将十万美金一次次地寄给欣时,却一次次地被退回。回执说,查无此人。六年来,我一直在想着欣,欣是不是下岗了?她们那个工厂形势一直不太好,在我离开沈阳时,他们就有好几个月不开工资了。欣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力气,身体瘦弱单薄,这样一个软弱的女人该怎样生存?
六年来,我一直在良心上谴责着自己。终于在今年的五月登上了回国的飞机。整个沈阳的大街小巷我跑遍了,却再也没看到欣。有人说,她去了外地,也有人说,她母亲死后,她靠捡破烂为生;更有人说,她站在街边成了……
我无比地痛恨自己,因为是我使她落到如此的地步。虽然我不爱她,但她却视我为她的精神支柱。在她明明知道这个支柱要被别的女人夺走时,却依然微笑着,变卖了房子为他筹集学费。当我失魂落魄地再次走到她家原来那间小屋的楼下时,听到一个小姑娘稚声稚气地问,“叔叔,你要包子吗?酸菜馅的,五毛钱一个。”我忙蹲下抱住她,说,“要,在哪儿?”“那儿,”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向路人卖着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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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剧烈地一阵剧颤,那不是欣儿吗?当我双手颤抖地牢牢地抓住她时,她一阵惊愕。然后,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接着俯在我的肩膀上嚎淘大哭起来。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小姑娘抱着欣儿的腿也哭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呢?”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借抱小姑娘的时候,我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拭净。
“念康,我叫念康。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去国外了。”啊,这一句话又把我的心击碎了。我知道,这一辈子,再也没人能够原谅我了,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