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句“那个人是谁?”从他的口中缓缓地随着飘渺的烟圈吐出来时,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有时不得不相信缘,相信命运!年少时无视那么多男孩的追求,最终却嫁给了现在的老公。我原以为,他的善良,他的才华,他的朴实,能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虽然亲眼看到他家乡的茅草屋和白发苍苍的父母!一直不是个金钱至上者。我欣赏的男孩,不是靠父母的臂膀,而是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撑起的一片蓝天!于是,推辞掉一切家庭条件优越的男孩,放心地把手交给他!
可是,我错了!年少时的我没有发现他性格中潜藏的自卑及对爱情的极度自私!也许是因为家庭环境所至,也许是因为接触社会太少,也许是天生性格内向。天性活泼开朗的我,遇上这么个人。于是,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宽容,学会了理性!不喜欢我和男孩交往,好,那就不交往。虽然性格如男孩的我深得男孩的喜爱!不喜欢我和男孩说话,也可以,少说点话不会死人的。不希望我出头露面,行,只要你能创造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这些,我都可以改变!
结婚的时候,如果用一穷二白,或者说一无所有,一点也不过份!房子是好不容易求东告西托了十八道关系才换来的十九平米的一个单间!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即1995年的时期,那时房子也特紧张,能住上自己的小窝就算不错了。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虽然周围的朋友们一个个住上了宽敞的大屋!家具电器是他向哥哥姐姐们借钱买的,虽然只花了几千元,却让我们在余后的日子省吃俭用还了四五年!这些,没有动摇我对新生活的美好渴望。那些年,上班工资很少,我是一线工人,四班三运转地工作,熬了多少个夜,一个月也只有三百多元。他是学校分配来的,属于国家干部,刚开始一个月也只有二百多。后来涨到了三百多,这样的待遇维持了好几年!
结婚当年儿子就来到了这个人间,虽然来得有点早,可早归早,还是得培养啊。真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啊。刚刚二十二岁的我成了母亲!因为生活拮据,在怀孕期间没有好好补充营养,儿子生下来之后经常生病。好在父亲是医生,减少了医药费带给我们的困境。九个月之后,将儿子送到母亲那,就投入到为家庭增油添米的责任中。儿子一周半时,一狠心,送到了单位的幼儿园,不敢听身后传来儿子的哭泣声!儿子,不要怪妈妈,我不能好好抚养你!我还得为你的奶粉多付出劳动,多付出血汗!
当下海的潮声响起时,周围的同事们都是为自己充电加能源时,他却在星期天抱着个钓鱼杆骑上自行车,到处找池塘!一找,就是好几年!昔日的朋友们都跳出了单位,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发挥的场所,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称心的工作。而我们,还是住在那十九平米的地方,还拿着月薪三四百的钞票!一米四的大床已经容不上三个人的身体!儿子已经五岁了!父母也急了!他们也希望我们能过上好日子。可他舍不得老婆,舍不得儿子,走不出县城!好,你舍不得,我舍!你走不出,我走!
在出国打工成为一种时尚时,我也时尚了一回,不为时尚,只为生计!二年的付出,换来了一个百米平方的大屋!在我还没到家之前,所有的劳动成果换成了宽敞明亮的房子!在朋友们进商场为自己的美丽再添美丽时,我手中已是一无所有。而我没有丝毫的怨言。为家庭付出是理所当然的!我无怨亦无悔!只要能平安快乐地生活!
二年的在外生活让我更加自信更加开朗,年龄的增长也让我对生命感悟出了许多东西。只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努力做个贤妻良母,极少与社会上的人接触。家中添置了电脑,学会了上网。于是,思想的领地有了个发挥的平台。我完全地放松了自己,与网友们进行畅快淋漓的交谈。而我的幽默,我的智慧,我的调皮,我的闪着哲理的语言都得到了充分地展示!只是,我的网友都是经过挑选而来的,我喜欢的是成熟的,稳重的,幽默的,智慧的,理智的。而这些人,更能让我发挥我的潜能。有一阵子迷上了网聊。他不喜欢我聊,不允许我聊。我知道,他是怕我陷进去。为了不加重家庭的不愉快,我尽量少聊。这些,也没能让他如愿。
前天晚上他有了生理需要。于是一番云雨。中途他停了下,从角柜里取出安全套,却愣了一下,我没在意,继续作动作。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他静静地问我“你什么时候拿一个套子了?”我被问得云里雾里“我用那做什么啊?”他眼睛望着前方“真没拿?”“我肯定没拿!”他没作声。我在一刹那明白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我突然之间想到的事实!只是我不敢说出来!
一夜无话!平时每次做完之后,总是会说些什么。可那晚没有!第二天早晨天一亮他就上班去了,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也没有在走时亲我一下。和平常的热情完全不一样!我更加肯定了昨晚的猜测。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不是如我所想!晚上他一到家,直接洗脸洗脚,然后上床睡觉,饭也没吃!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回答。说真的,我讨厌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我欠他什么似的。于是,赌气地和儿子睡了一晚。今天早晨起来安顿好儿子上学,我也去上班了。中午回来,依旧没话。我盛了一碗饭给他,他居然一直保留着我早晨走时的姿态一直睡在床上。吃完了午饭,我想休息一会。他让儿子把房间的门关上。我知道,他终于忍不住要问什么了。
“那个人是谁?”还是说出来了!虽然让我如此地心碎!!我冷漠地回答“没有那个人,要么是儿子拿着玩了,要么是你记错数字了。”他说“我问过儿子了,说没有拿。我也清楚地记得数字!”那我还说什么?我的解释有用吗?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游戏。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陌生的电话,都会让他查个底朝天!我只任我不听话的眼泪无声地往下落,一直落,直到尝到它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咸咸的!
他又把儿子叫进来,当着我的面问“你拿了还是没有拿?”儿子说没有,就转身出去了!孩子还没有看出来我们之间隐藏的危险气息!我们都一个心理,不希望影响到儿子!“你听到了吧,儿子说没有拿过!”我怒极反静,幽幽地问“你都这么肯定了,我还说什么?另外,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怎么着,凭我的智力,你以为我会拿家里的套子吗?十几年的婚姻抵不过一枚薄薄的避孕套!哈哈哈!你可以把那些剩余的套子全部扔掉了,因为,你已经用不上它们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但,实在是气极而说!
我拼命地对自己说,不要流泪不要流泪,不值得流泪!于是,整理好心情,带着抽噎声睡了过去。醒来直接就去上班了。却无法安静地工作。一直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这个让我伤心透了的家了。走到哪是哪。……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不想这么早回家,就一直在超市晃,想晃到他上班之前到家,不想与他见面!等我到家时,只有儿子在家。我吁了一口气,总算没让我见到那张让我生气的脸!
晚饭桌上,我问儿子“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到底有没有拿过爸爸说的那个套子?”“儿子问“那套子是干什么用的啊?”我现在没心情向年幼的儿子解释安全套的作用,胡乱说了个理由,加重语气对儿子说”如果是你拿的,那么就没事;如果你说没拿,那爸爸就会认为是我拿的。
这样,从今天开始,爸爸就不会和我说一句话了,我也永远不和爸爸说话了。”儿子有点怕了,嚅嚅地小声说“是我拿的!我用它套玻璃杯子,套破了,就扔掉了。”我其实早就知道有可能是儿子好奇拿着玩了,只是,当这句话终于得到证实时,我却已经高兴不起来了!“你打个电话告诉爸爸吧。”儿子在电话中向他爸爸哭诉了事实真相。我一个人在饭桌上又一次落泪!不知何故!
在我打这些文字时,他打来了电话!三个字“对不起!”可是,这三个字能抚平我内心的伤痛吗?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个深深的伤口,这个伤口,将伴随着我,一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