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结新欢
以前总在电视上,或者书上“围观”别人的婚姻生活,对其中一个情节最有感触:老婆怀孕时,老公出轨了。出于各种原因,男人们对自己的行为振振有词,甚至理直气壮,但作为女人,一个满怀梦想的准妈妈,这种事情无疑是最可怕的打击。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遭遇这些。
先讲讲我的婚姻吧。我和老公方远经人介绍认识,当时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奔着结婚而去,很快找到默契。从恋爱到结婚,再到怀孕,两人的生活都没太大起伏,几乎没有过争执。这是最令我自豪的地方,每当一群闺密凑到一起讲老公的“坏话”,我总是微笑不语。现下想想,也许她们那种吵吵闹闹的“凡人”生活才是一种正常,而我的婚姻,正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2009年,我和方远结婚。婚后一年我有了身孕,可是乐极生悲,怀孕四个月时,方远开车带我探望朋友,路上出了事故,我也因此丢了孩子。事情发生后,我对方远并无怨恨,因为错不在他,可他自责不已,总觉得如果自己小心一点,如果不带我出门,也许一切都能避免。
因为流产事件,我们对下一个孩子的到来比一般人更为迫切。今年年初,我终于再次怀孕,但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前几个月一直在保胎。方远对我的照顾殷勤周到,保胎期间不让我做任何家务,一日三餐都由他指定食谱。
因为保胎,遵医嘱是不能有夫妻生活的,那期间方远曾有几次向我提出要求,我拒绝了,为了宝宝,所有人都得做出牺牲。保胎一直保了五个月,直到医生确定不会再有问题,那时我已进入孕中期,身体状况也日趋稳定。背地里,我偷偷跟方远说,“ok了,没必要再禁欲了”,他却只是笑笑,“安全第一”。
夜半来电
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方远的异常呢?应该是今年五月。那段时间他极少在家,总有各种各样的应酬。方远朋友很多,一帮人隔三差五就要聚会,偶尔他会打回电话,说是醉了,怕回去“熏”着我,在朋友家中将就一晚。我是个心宽的人,往往叮嘱几句便随他去了。
7月16日,下午时方远打来电话,说晚上有饭局,让我不要等他。夜晚11点多,方远仍没回来,我有点儿担心,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人声鼎沸,吵得厉害,我让他赶紧回家,他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大意是怪我啰嗦。大约半小时后,方远回来了,进门直奔卧室,横倒在床上,连脸都没洗。我帮他脱掉鞋子和外套,心里有些不快:以前只要他出门,总会主动向我汇报行踪,如今的他越来越“胆大”了,“胆大”到几乎无视我和宝宝的存在。
收拾好方远,我刚躺到床上,方远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赶紧推了推他,可方远睡得太死,半天也没反应。我只好拒接,可没过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我怕真有什么急事,只好接起,对方是个女人,只“喂”了一声,我问她找谁,电话立时挂断。
早上起来,我将“半夜来电”一事告诉方远,他一脸不快。我说对方一直打,万一有急事怎么办?方远说这是他的客户电话,当晚他们在一起喝酒,后来他喝多了,客户要送他回家被他婉拒,客户那个电话是确认他是否安全到家。
晚上方远又有应酬,临走前说好保持联系,可过了晚上九点,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当时电视新闻正在报道一起车祸,不知为何,我的心里莫名忐忑起来,生怕有什么不测。我不停地拨打方远的手机,接着又联系他的同事和朋友,可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哪儿。绝望中,我突然想到头天晚上的那个神秘来电,出于女性直觉,当时我用笔记下了那个号码,也许“她”知道方远所在。
电话打过去,果然是个女人接的,我很客气地问:“你好,请问你认识方远吗?”对方愣了一下,然后说打错了。一瞬间,我立刻意识到方远撒了谎,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绝不正常,如果只是简单的工作来往,为何对方急于否认?我说我是方远的老婆,你是谁?对方仍坚持说不认识方远,我质问:“不认识他,昨晚干吗给他打电话?”
心有不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那女人说话了:“先管好你老公吧,如果你没本事保住自己的家庭,找我有什么用?”那时的我已经抓狂,如果对方在我面前,也许我真会杀了她。我骂了句脏话,说方远是有家有孩子的人,跟你这种女人也就是玩玩。女人也怒了,她说出的话语虽无耻却更具杀伤力:“去问问你老公,问他到底选谁,问完了再来找我……”然后便挂断电话。
此时的我已经疯了,第一反应是跳楼,带着宝宝离开这个丑恶的世界,然后又觉得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于是,我拨通公婆家的电话,可我泣不成声,完全说不出话。公婆马上打的来到我家,婆婆一进门就把我拉进怀中。我将事情原委告诉二老,公公气得浑身哆嗦,他跟我说:“芸芸,你不用担心,如果事情真的无可挽回,我们会跟这个逆子脱离关系、恩断义绝。”
此时,方远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在那头发飙:“你什么意思?没事给人家打什么电话?吃饱了撑的吧!”我恨得牙根儿直痒,忍着气对他说:“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也不甘示弱:“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再也受不了你。”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没意思,只是不想见我,永永远远都不要再看到我。然后他挂掉电话,关了手机。
此后,我一直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离婚?要不要做掉孩子……可总也下不了决心。实在忍不住,第二天中午我又给方远打去电话,这次他倒是接得利索,我问他到底如何打算,他说很烦,想在外面冷静几天,等平静了再回去见我。然后他又解释,说跟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儿关系,一切都是我的误会。我不信,让他回来说个清楚,他再次不耐烦:“不要逼我,否则别怪我狠心。”
我的心彻底凉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方远已成了禽兽。
第三天,方远回来了,没事人一样,问他干吗去了,想好没有,他风轻云淡地说只是压力太大,希望我能体谅,又说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大家重新开始。我都快被他逗乐了,这样大的事情他竟想这样蒙混过关。公婆也来劝架,将方远臭骂一通,然后便是劝和不劝分,“看在孩子的分儿上,日子还是接着过吧”。说实话,我不甘心,可我终究是个女人,一个有弱点的女人,这弱点便是肚里的孩子,他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在公婆的压力下(二老已搬过来跟我们同住),方远不再早出晚归,偶尔他也会假惺惺地表现出对我和宝宝的几分关心,可我知道,那都是假象,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每天见到方远,心中有如毒蛇啃噬,我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绝不如他所言那般简单,可又能怎样,作为一个女人,我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为自己的不争而痛心。
后记:
芸芸说,她始终没有放弃探寻真相的决心,终有一天,她要搞清方远和那个女人的真正关系,我劝她:既然不能接受,何苦又要探究?
很多人为了家庭和孩子在配偶出轨时选择妥协,但内心无比痛苦,因为那份妥协代价太大,失去的有爱情,更有尊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再现实一些:如果已作出决定,不妨再“糊涂”几分,倘若真相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如忽视。
对于芸芸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重身体,保护孩子。当然,如果真的不能放下,你仍有重新选择的机会。